春去秋来，岁月荏苒。我的小孙女暶儿，迎来了她的农历周岁，我们长辈给她过了人生的第一个生日，还安排了一次“抓周”的活动。

小孙女暶儿生于2020年9月24日，那天农历八月初八，今年9月14日是她的农历生辰，比阳历生日刚好早10天。她奶奶很虔诚地做了8个菜，我们还预订了生日蛋糕，晚上出席暶儿生日家宴的有爷爷、奶奶、外婆、爸爸、妈妈。之所以晚上庆生，是因为儿子、儿媳工作单位都离家较远，中午各自在食堂用餐。大孙女在杭州培训，不能回来。

暶儿的出生带有偶然性，不只是沾了生育政策的光，而且根本就是“意外怀孕”。在二胎、三胎政策相继出台之后，儿子儿媳像许多宝爸宝妈一样，并未打算“响应号召”，但这次意外怀孕后也就“顺其自然”了，虽然他们都并不年轻。我们当然不反对，并且当时心中也暗自有一丝“这回或许是一个男孩”的侥幸（当然还是“顺其自然”），但紧接着问题来了，生下来要有人带，这副担子也就“顺其自然”地落在我们老两口身上。于是我们去年被从江西接来了浙江，以古稀之躯，做起免费的“住家保姆”来了。

说来也是当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大宝比二宝大了16岁，儿子、儿媳都年过不惑，乡下这个年龄段也有人做了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的。去年过年有一天我们全家6口在餐馆用餐，老板对我们认真打量了一番，悄声问道：“你们是‘四世同堂’吧？”后来儿子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暶儿上了幼儿园，要你这个“真爷爷”去接送，否则容易闹误会。

暶儿出生时，身高50cm，体重3.73kg，各项数据都正常，并没因产妇“高龄”而受到某种影响。当护士把新生儿交给父母时说：“白白净净的，都没啥的啊。”一年来，小孩生长发育正常。对照“七坐八爬，半岁长牙”的民间说法，虽略有差池，基本上按部就班。现已开启了“蹒跚学步”的阶段，进入“牙牙学语”的时期。小孩爱笑也爱哭，笑的时候十分可爱，简直是天生的“表情包”；不过哭闹时动静也大，当约束她的自由或其要求不能满足时，哭闹的声音和动作幅度都大，一个大人几乎掌控不了。又特别好动，整天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刻。不久前在报名参加妇女儿童活动中心开办的幼儿“爬爬班”第一次开课时，她是最“活跃”的分子。此外，到点哄她睡觉更是有点麻烦，当她表现出疲乏欲睡的状态（如擦眼睛、打呵欠），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倒床便寐，或哄哄就睡，总是要抱着在户外转一圈，让她在怀里“抖”一阵，才可能在抖动中迷迷糊糊地趴在大人肩膀上睡着，再继续轻轻地颤动，伺其熟睡后返回家中，蹑手蹑脚地抱到床上，让她舒舒服服地酣眠。

儿子从网上买了不少“启智”的玩具和图片，有能发出声音的挂图，不易损坏的幼儿图册，有装备了电子音乐的娃娃和各种智能玩具。当我用“动物乐园”等画册教她的时候，她能耐心地听我讲，似懂非懂的样子，讲完一页，她就翻到下一页望着我，让我继续说教。如今她身高80cm，体重10kg，正在茁壮成长，并且发育匀称。

昨天晚上，用过了晚餐，分享了生日蛋糕，我们开始进行孩子“抓周”的游戏（或称仪式）。听朋友说，他的孙子周岁时，从网上买了成套的“抓周”物品，一套东西有20件之多；我们就地取材，临时找了10件东西，有书、笔、乐器、口罩（代替听诊器）、手机、皮球、钱包、女士用品等。我们没有找到算盘和杆秤，更没有用象征权力的“权杖”一类玩意。把东西一字排好之后，把暶儿放在床上，面对测试物品，只见她立即行动，毫不犹豫，直奔主题，朝着书本的方向爬去，一把抓起那本书，开心地捧在手里向大家示意，接着把书页翻开，露出长有几个乳牙的小嘴，发出天真爽朗的笑声。我原以为她会拿起体积最大的小鼓，上面放了鼓槌；或者会抓起手机，因为她平时受大人影响，也对手机十分感兴趣，经常抢大人的手机；要么选择皮球，这也是她平日经常玩的东西。哪知她都不屑一顾，心无旁骛，直接向那本书爬去，好像旧雨重逢一样亲切。在现场，围观的家人都惊呼：哇，暶儿喜欢书啊！其实那本书不是词典，也不是小说，是我在网上买的一本《言语交际学》（这本书不像别的书那样厚重，并非刻意挑选），是非常冷门的学问，一点也不好玩啊。

当然“抓周”也不能当真。《红楼梦》中写到贾宝玉过周岁时“抓周”，结果抓了女人用的胭脂钗环，长大后果然整天混在女人堆里，印证了“抓周”的预兆。不过那只是虚构的小说，但反映出这种民俗在古代富贵人家还是很重视的，普通老百姓人家似乎也普遍流行。我们不必计较这类活动有多少科学含量，一般只把它看作取乐逗趣的游戏而已。如今我的外孙已经上了大学，学的是理工科。大孙女读高二，选的是艺术类。莫非小宝贝要继承爷爷的“衣钵”，长大了选文科，学中文？虽说暶儿的爸妈都是理工科出身，但“隔代遗传”也说不定啊。你说呢？（陈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