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的笑脸

□ 徐恒裕

1990年，徐恒裕与老伴的合照。

　　一天，老伴看见孩子们发来的照片，她高兴地点赞，孩子们又回赞，母子之间的友好互动，让她笑了！我见过老伴无数的笑脸，但这次的笑脸，它既不是开怀大笑，也不是强颜欢笑，而是发自内心幸福的微笑。

　　我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在我30岁的时候出生，当时算晚婚晚育了，家人和朋友们纷纷为我们祝福！但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我们夫妻俩意见不太一致。我喜欢梅花，它具有超凡脱俗的傲骨，尤其喜欢毛主席写的《卜算子·咏梅》，所以在信中给孩子起名“红梅”“报春”等。老伴见后不同意，她表示：一是孩子名字必须要有“章”字，这是她的姓氏；二是她时刻思念的丈夫远在八闽大地，名字中最好也有体现。因此，她建议孩子名字就叫“徐章闽”。我反复思考，觉得不俗，就欣然同意了。

　　后来大儿子和小儿子相继出世，全都沿用了“章”字起名。那时我在福州军区任基层指挥员，直面波涛汹涌的台湾海峡，担负着守卫东南海疆的任务，有几次差点被巨浪吞没，就借用毛主席诗词中的“挥斥方遒”，给大儿子起名“章晖”、小儿子起名“章波”。

　　我们夫妻长期分居两地。结婚起初5年，每年只能回家探亲一次，分居15年才随军，随军后又因工作原因聚少离多，孩子们主要靠妻子和岳母抚养教育。我虽然与孩子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给予他们应有的关爱，在他们的心中，父亲的形象是很高大的。1984年大儿子参加高考，按照福建的分数线，可以读一所好的地方大学。由于我长期在部队工作，对地方院校不熟悉，当时又正好抽调到北京工作，孩子在电话里征询我的意见时，我毫不思索地告诉他，建议他在重点院校和一般院校栏目中，全填“南昌陆军学院”，并注明“服从安排”，于是他便成了全军早期的指挥专业本科学生官。

　　几十年过去，我们老了，孩子们也都成家立业。大女儿秀外慧中、好学上进，曾就读国防大学六年取得硕士、博士学位，成为全军第一位政治学女博士后、大军区二级部女部长，撰写出版6本专著，她“宁可透支生命，也要完成使命”的精神让我感动！前几年组织拟调大儿子到高原涉藏地区部队工作，他征求我的意见，我内心是同意的，但考虑到他的孩子才上小学，一旦离家远赴高原，孩子的抚养教育全落在他爱人身上，加上他爱人又是医生，工作很忙很累，所以我始终未表态，让他们夫妇俩自行商量；小儿子学的是计算机专业，现在某部队任高工，他积极向上，在多个层级任过专家组成员，获得过不少科研成果。他爱人通情达理，非常支持他的工作，悉心照料教育孩子，孩子以优异成绩考上重点大学。现在小儿子经常挤时间回九江看望我们，帮助装修房子、购置家电等，还指导我们使用电脑。

　　孩子们生活幸福，是我们做父母最大的期望。三个孩子从小受军营熏陶，高中毕业后都报考军校入伍，一路走来一路奋斗，靠着忠诚敬业在部队扎下了根。回望当初，我让孩子们选择走军旅之路是正确的，军队大熔炉培养了他们，他们得到了全方位的锻炼。

　　老伴为孩子们的优秀表现感到高兴，不时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