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九江丨(散文苑)不息的古道人间烟火

2023-01-12 19:20:00   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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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息的古道人间烟火


■ 程跃智

好汉坡古道位于庐山北麓莲花镇的山脚下。它弯弯曲曲,像一条巨龙在山腰、沟壑间盘旋穿越竹林松海,跃向无限风光的庐山顶峰。据当地山民介绍,古道长约十五华里。

好汉坡从古到今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我国知名的有庐山好汉坡、长城好汉坡、武夷山好汉坡。“上得此坡算好汉,庐山为你做裁判。”庐山好汉坡最为知名。

早期的英国传教士从庐山好汉坡登上庐山,修筑别墅。在国共合作时期,国民党人士张冲陪周恩来上山约见蒋介石。张冲为周恩来雇了轿夫,但是周恩来却拒绝上轿,他说:“我是不会坐轿的,我是共产党人,不能坐在老百姓的肩头上自己享受,让老百姓受累。”周恩来坚持自己爬山上顶,虽然没有坐轿子,还是给随行的轿夫每人一块大洋。蒋介石于1926年开始从庐山好汉坡登山,先后十多次坐轿子从好汉坡上山。还有宋美龄、林森、张冲、陈布雷等国民党要员及美国一些政客从好汉坡上山。地质学家李四光从庐山好汉坡登山发现了龙首岩第四纪冰川化石。

我来到山下,看到好汉坡是由一块块条石铺就而成,构成了古道的脊梁。阳光从林间越过照射在条石上,石阶如古铜金黄,踏上坚实的石阶,一层层攀升达到海拔一千多米高,时而缓坦,时而陡峭。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悠歌。古道在苍松翠竹的笼罩下,在山坡的花草簇拥中前行。虽然是夏日,山下热浪滚滚,而好汉坡松涛阵阵,微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

这条古道虽然不能与现代高速路相比,不能与城郊马路并论,但它依然自信,依然散发着的魅力,多少年来攀行者与古道风雨同舟,人烟未断。当我脚踩石梯,爬上好汉坡时,思绪万千。我仿佛看到了昔日凿石修道工匠们的身影,听到他们开山凿石打锤的声音。在山坡上、在悬崖边、在树木草丛中、在河流间修道是何等的艰辛。汗水浸透他们的衣服,风雨吹打他们的身躯,开出一条便捷的希望之道、人生之道。

节假日,远道而来的男女老幼向着无限风光攀登的时候,你依然伸开双臂拥抱。人们从不退却、从不叫苦。因为有你的支撑,人们爬出了快乐与健康,爬出了开心向上的生活。这时飞来了一群鸟,站居于树梢上,俯瞰好汉坡上的勇士,唱起了欢快动听的歌,与山涧潺潺的小溪合奏出古道的灵气。

你看,阳光穿过林间照耀着攀登者,眼前的古道像洒上金辉。一位老者白发苍苍,手拄拐杖,在儿女的抚陪下,夫妇互相搀扶,一步一步向山上前行。每上一步都要气喘吁吁和停顿,但他丝毫不慌,并无退却之意,每上一步脸上都会洋溢出希望的笑容,最美不过夕阳红。

你看,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边笑边爬,相望着,笑得是那样的开心、甜蜜。当女友走不动时,男友毫不犹豫地背起了女友继续爬山。他背的是燃烧青春的爱情,男儿一生的责任。

你看,一位只有三四岁的小朋友,在妈妈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踏上石梯,向高处跃进,时而很快,时而跟不上妈妈,时而手脚并用,一路伴随着笑声、母亲的鼓励声,小脸上的汗水不断地滚落下来。

你看,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他们不甘示弱,奋勇逐追向顶峰目标会师。一位女生说:“我们做女汉子花木兰!”

好汉坡虽然陡峭难行,每上一层石梯都要喘气,爬过的人都会汗流浃背,但很少有人不达目标而退却。好汉坡上的挑夫们光着膀子将一担担生活用品挑上山,挥汗如雨,挑的是人生,挑的是生活。好汉坡上的保洁员每天上上下下清理卫生,将垃圾挑下山,美化着古道,美化着绿色生态。

在满目苍翠碧绿中,我攀登在好汉坡上,有一种成功的感觉。我领悟到什么是毅力,什么是坚持,其实人生与事业就像爬山,只有不怕苦与累,坚持才能到达顶峰。没有一样成功,是轻而易举可得。只有通过艰苦的磨炼努力才能取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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