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九江丨(书架)描写撷英·怅惘

2023-01-21 19:33:00   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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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撷英·怅惘

■ 伍 穆

1、怅然

她一个人走在喧嚣的街头,怅然若失,这种情绪像一颗生命力饱满的种子,在她的心胸里膨胀,令她无所适从。路灯将她和路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然后他们互相踩踏。茫茫人海,她潜在这混乱里,感觉自己犹如一粒稻米,渺小没有根系,只能随波逐流,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又觉得冥冥中被一双巨大的手操控着,身不由己地活着,活得艰辛委屈,活得伤痕累累。(宋小词《固若金汤》)

【点评】以秦江南、兰大懋为代表的临时工,处于单位最底层,无法获得与正式工同等的福利待遇,且往往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最终在一次“群体事件”中,无辜的兰大懋被单位领导“安排”成顶罪人。在兰告别后,已经“伤痕累累”的秦江南感到无限酸楚和怅惘,一瞬间,体制内单位的光鲜就如“固若金汤”的城池一样崩塌了。环境描写融入人物的心理,烘托了人物的心境。


2、惆怅

使亚杏感到失望的是:这个用牙齿咬着香烟的年轻男子,不但没有对她多看一眼,反而大踏步穿过马路去了。亚杏望着他的背影,仿佛被人掴了一耳光似的。她希望疾驰而来的军车将他撞倒。

继续沿着弥敦道走了一阵,忽然感到这种闲荡并不能给她什么乐趣,穿过马路,拐入横街,怀着重甸甸的心境走回家去。横街有太多的无牌小贩,令人觉得这地方太乱。亚杏低着头,好像有了什么不可化解的心事了。其实,那只是一种无由而生的惆怅。(刘以鬯《对倒》)

【点评】香港少女亚杏在街头遇见一帅气男子,想入非非地把他当作自己的白马王子,两人擦肩而过时对望了一眼,可是男子扬长而去,亚杏陷入了失望和惆怅。小说描写了一个过着庸常乏味的生活,靠虚荣和幻想活着的少女形象。


3、怅惘

有一天的傍晚,唐雨林站在屋前眺望落日。西边的天空上不断变幻色彩,从橘红到橘黄是一个长长的芬芳的叹息,从橘黄到玫瑰红,到紫色,到蓝灰,到烟灰,是一系列转瞬即逝的秋波。然后,炊烟升起来了,表达着生活里简单的愿望。土地上生长的每一样庄稼、每一棵树、每一丛草,都散发出生命的气息。生机是这么直白而一览无余,令人感动。(叶弥《天鹅绒》)

【点评】这是把写景与表现人物心理巧妙结合的经典描述。唐雨林是小说主人公,知道自己如果杀人复仇,必然要被判罪告别人世,他眼里的大自然美景虽然常见,此时却令他惆怅万分,对生命之留恋的人之本性使作者的描述更多了几分怅惘和忧伤。


4、茫然

黄昏时,田园寂然走过校园喧嚣的人群。她刚刚从又一个被迫参加的热闹的会议上出来,她累了,疲惫的脚步无力让漂亮的长裙子走出流泻飘逸的风采,所有的存在都像一种下沉的力,往下拽拉着她。她停下来茫然四顾,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这么陌生。她多少年投身其中的环境,竟然是如此地陌生。(严英秀《一直很安静》)

【点评】留校多年的田园坚守着老师的期望,安静地生活和工作,然而老师走后,这种本该拥有的安静一去不返,她要应对各种不得不参加的行政活动,使她的思想陷入了困境。


5、心乱

齐元元说完,就把目光转向窗外,过了片刻,看了看母亲,母亲有点发愣,似乎听到了一件奇怪的、很难理解的事情,但是没有生气,也不像伤心,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用牙签吃起了齐元元切好的苹果片。平时这些苹果片都会是厚薄均匀的,今天的明显大小厚薄都不均匀,显然,齐元元心乱。(潘向黎《旧情》)

【点评】出身于单亲家庭的齐元元在医院陪护母亲,母亲不断地在她面前提起结婚的事,还拿齐元元的前男友杜佳晋说事,希望他们能够“破镜重圆”,使齐元元十分无奈,她很珍惜与杜佳晋曾经的爱情,可由于杜的母亲反对而导致分手,而反对的理由正是她的单亲家庭,当她不得不把分手的真相告诉母亲时,感到心情很乱,以至于把苹果切得厚薄不匀。


6、迷糊

她不敢看蒜头的脸,心里的那种担忧已经烟消云散了,奇怪的是,她心里感觉不到轻松,倒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好像她本来在隐隐地期待的一个什么结果被人悄然扭转了。是什么结果呢,她不知道,这念头模模糊糊的,很不明晰。不不,肯定不是那样的,而是另外的样子。另外的样子又是什么样子呢,她迷糊了。就像有人给她一颗糖,她不接,不吃。人家不给了,她竟然又有点想那颗糖。(马金莲《山中行》)

【点评】小说主人公秀女和光棍汉蒜头结伴回娘家,要趁黑走几小时的山路。蒜头在路上的一举一动,都让心情复杂的少妇不断猜测,秀女怀抱对蒜头既同情又厌恶的情绪,一路上思绪起伏。作者通过心理描写,不断设置悬念,引发读者对灵魂与外貌的关系产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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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钟千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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