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色里飞来上升的云（组诗）

■ 柳磬如

小春的二月

你奋力，破土而出

笔直的身姿

长大后却又常被忘却

——属于这儿的秉赋

翻开幼稚的青色的一页

在学语着二月里的恋诗

在多少二月的阳光中

我才读懂你们的灰色的眼睛

培养那青色的恋的花朵

要蕴蓄春的四月的暖房吗?

还是，迎着料峭的绿风

让含有香气的油菜花也浪费着呼吸。

像一个辛勤的老学者

从深奥的古籍中发现事实吧

他将用多轻快的心情

来记住这光荣的季节

听她的老歌

你唱老我了：

当你的歌声一沉

我已往的一切不幸遂起啊……

你虽然领我到各个不同的天地，

而我却在凄苦的淹留了，

虽你也示我以泼雄的风云

和纵横如意的奔电

而我，恕我吧，只会木木地！

木木地，是的，纵在你的柔情里，

但你爱抚的鬓花会更灿烂吗？

何况我又已不是赤子，

哪敢再玩皂泡似的好梦呢。

我不会泛上诉情的颜色了，

我以僵木的脸暴露人间的悲哀，

你还是以有情的眼，缚人的歌

注向座中的有为者罢。

有两个包厢

——写给一位可敬的母亲

在午梦的阳光里

从蓝色里飞来的上升的云

掠过你的蹒跚的背影

与我的笔尖与纸

美丽啊！像风过似的做的一朵云

一会儿，阳光也疲怠地

沉下的西海

又被太阳叫醒

静静地照着，在山水武宁

被女儿骂哭的母亲

从偪窄的小房间中走出

是一朵美丽的桃花的

梨花的小粉花的云

母亲说，就让变作在夏季的山谷

酿作狂气的暴风雨的

沉重而可怕的乌云了

希望以长逝的爱情为浮桥

一头可以奏一阙古意的歌行

一头可以攫抱之以保全我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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