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九江丨描写撷英·快乐

2024-06-29 19:50:00   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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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撷英·快乐

■ 伍 穆

1、高兴

婆婆把一套套新衣穿到身上,满脸的褶子都开了,公公虽然没在我们面前试,但站在婆婆对面,端量来端量去,说了一句让儿女听了都有些脸红的话:“像老年模特。”虽然暗里,婆婆常受公公的气,可明里,婆婆高兴了,或者说婆婆漂亮了,公公还是高兴。公公高兴了,一直因为漂亮而受压抑的婆婆更加高兴。婆婆瘦削的脸颊布满少有的红晕时,整个屋子都有了温暖的色调。(孙惠芬《致无尽关系》)

【点评】《致无尽关系》是一部写亲情、世情的小说,主要围绕“我”(申玉贞)和丈夫、孩子一家三口过年回娘家和婆家的故事。申玉贞是一个孝顺的儿媳,给乡下的公公、婆婆买了新衣,一向爱俏的婆婆特别高兴。公公平时脾气暴躁,此时也变得温柔了。比拟、夸张手法使描写更加生动。

2、喜悦

我打电话把肖莹叫来一说,我可从来没见肖莹这么高兴、这么喜形于色过。她没听我把话说完,就要去给晓初报信,她转身过猛,“咣当”一声撞在门框上。我这屋原先是库房,门框包着铁。我吓坏了,怕撞伤她的脸。她扭过头,幸好脸没破,没流血,但额头很快就鼓起一个包来。她依然笑着。这笑是为了告诉我她没有伤着,还是撞了这一下也丝毫没有惊走她心中的喜悦?跟着她摆摆手跑了。(冯骥才《多瑙河峡谷》)

【点评】“我”的表妹肖莹,为她的初恋向“我”求助,希望能帮他出国。“我”通过朋友很快把事情办成了,当“我”把情况告诉表妹时,肖莹喜出望外。小说用一个外部动作来表现人物的喜悦,看起来有点“失态”,却凸显肖莹的内心世界。如果只是写“这么高兴、这么喜形于色”,就失之简单、抽象了。

3、欢乐

芦苇因为在居室里蜷缩了一冬,所以他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不停变幻的景色兴奋地咿呀乱叫,活泼得像只兔子。他已经长了四颗雪亮的白牙,他能喝粥和吃鱼片了。他的头发在二月二被剪了之后,再发出的头发就密实和黑亮了许多。他在林阿姨怀中蹦跳着,林阿姨将双手捺在他的腋下,由着他蹦跳欢叫。(迟子建《原野上的羊群》)

【点评】婴儿的兴奋和欢乐,是不加掩饰的,表现在“咿呀乱叫”“蹦跳”这些简单的外部动作。小孩的牙齿、头发的变化,使幼小的“芦苇”就像新生的苇子,在抽穗拔节,满怀欣喜地迎接和打量陌生的世界。

4、得意

魏连长说:“杜掌印的回答很标准,大家以后就要这样回答!”

表扬催生了得意,我晃了下脑袋。单二狗挨了批评,心里不舒服,发泄到我身上,嘟囔:“你没尿净,多抖几下就尿净了!”(杜光辉《入伍》)

【点评】一个“晃脑袋”的动作,就把人物得意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被挨了批评的单二狗敏锐地察觉。可见“我”的这个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动作是如何刺激了“失意”的单二狗。

5、春风得意

康伟业春风得意马蹄疾,两年时间一晃而过。一晃之间,康伟业完完全全换了一副崭新的面貌。事业上的成功是男人最好的营养,社会的宠爱是男人最好的滋补,名利简直就是男人生命活力之源泉。康伟业一扫从前的蔫劲和霉味,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衣服穿得整洁合体,说话自信又响亮,他算得上一个英俊而有风度的男青年了。(池莉《来来往往》)

【点评】青年职工康伟业经人介绍,认识了高干女儿段莉娜,并与之结婚,凭借岳父的力量当上了科长。改革开放大潮袭来,康伟业投身商海,凭借自身才干打出了一片天空。他实现了阶级跃层,甚至进入了人生巅峰时刻,从衣着到说话,都春风得意,豪气万丈。

6、轻快

天空晴朗,阳光妩媚,和风送爽,她有了一种在这城里从未有过的好心情。她在街上轻快地走着,最后去了这城里唯一一家麦当劳。她要了她最喜欢的牛肉汉堡包,要了一只美式炸鸡腿、一包薯条和一杯咖啡。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她对面的一个男子惊愕不已,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这样的胃口了。当她吃完,抬头看见那个一脸惊愕的男子,不禁羞得脸上红霞一片。(潘灵《天麻》)

【点评】文中用胃口大开的吃相来表现人物的轻松愉快。天气的烘托作用及察觉受到男人注意时的害羞是一个补笔。

7、开心

两个月的时候抱出来给街坊邻居看,小东西脸色完全正常,胖了,没事就喔喔地叫。苏绣和洗河瘦了,尤其洗河,腮帮子陷下去,两个月老了十岁。但是他们开心,你能看见他们从心底里开出花来,一朵一朵,团团簇簇,看见太阳笑,看见风也笑。(徐则臣《人间烟火》)

【点评】苏绣跟洗河结婚好几年怀不上孩子,这一次托人抱养了一个男孩,本来有心脏病,居然养活了,还喂得不错。虽然代价很大,夫妇俩都疲累得不行,但精神上还是很开心。这种开心,通过比喻,化虚为实,最后两句,把本体和喻体融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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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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